(寫於2014/07/12 東京都墨田区)
銀座,在我的心中就是一個大人世界的代名詞。
東京這城市,我慢慢歸納出關於我自己的印象,就像是新宿是我覺得最自在的地方,穿著短褲或是個運動鞋就可以趴搭趴搭,毫無壓力地亂逛著,拿著一大袋唐吉柯德的黃色袋子也不會感覺到羞恥;涉谷,和日本朋友約喝酒,不知道要去哪家店,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去那邊再說;表参道就是去之前都會先check一下,今天看起來是不是看起來有打扮但又不是很刻意呢…。
至於銀座,基本上就是個不在我守備範圍的地方。(笑)
2012年的秋季,把銀座從一丁目慢慢散步到八丁目,最後在汐留拍夜景的一日行程,其實沒有留下太多的記憶點,我在臉書上寫下:「抬頭隨處所見都是高級品牌,百花爭豔啊!可惜這樣的高級感只有讓我覺得窒息,這輩子與名牌無緣吧~」這次若不是同行的友人散發著就是銀座氣質,實在也沒有機會來到這樣一個夢幻的地方,Bar Lupin。
在《東京微醺小旅行》一書,照著作者甲斐小姐的推薦去了新宿東口的平價立飲BERG,深深著迷在這種快速、隨性卻又如此美味的世界裡,也跑去了涉谷富士屋本店dinning bar,各式各樣口味的Highball一個不小心就喝了5~6杯。好友說,你怎麼老是去這種沒有椅子的店啊,不累嗎?我說,大概因為我是M的緣故吧~(醉眼)
循著甲斐小姐的腳步,邊讀邊喝到了銀座這一區。雖然銀座這地方讓我卻步,但是她筆下所推薦的幾個銀座的酒吧卻擁有著別的地區所沒辦法取代的特殊氛圍。關於Bar Lupin,她寫著:
「『如果有不懂的事,別不好意思,盡量開口問老闆,他很親切隨和。』遇到想去Lupin的女性友人,我都這麼說。她們去過之後也都異口同聲地說,在Lupin度過的那段時光覺得自己好像變成電影中的主角。」
Lupin就是羅蘋啦!雖然我想了很久才搞懂…… |
趁著長著銀座臉的酒友之約,在下著颱風雨的夜晚,我們走入了銀座的巷弄之中。光是看到大大的「文藝春秋」的招牌,不由得在內心就興奮了起來。大概是受到《編舟計畫》的影響,每每不小心走到日本長青出版社的附近,光是看到招牌就可以讓我內心澎湃……我果然有出版魂呀!
拐了彎進了狹小的巷弄,燈光亮著的是亞森羅蘋的側臉,沒有多加其他的標語或是擺放在外頭的menu,一扇緊閉的大門好像阻隔著的是另一個世界,久聞著這是一家在東京有著長遠歷史的酒吧,以往的文人作家都窩在這兒飲酒找靈感,說起來算是另一種的時代象徵。在台灣是霸道慣了,但在日本這樣的地方我還真是不敢一個人走進去呢。
但今天不是一個人哟,我跟自己說著。
昏黃的燈光與泛著時空記憶的空間。起初沒有音樂的陪襯,讓我一度以為是準備打烊了嗎?前來接待的,是有些年紀卻非常親切的阿姨,瞬間就讓原先的不安一掃而空,這裡不是那種印象裡的酒吧。L型的吧檯走到了最角落,掛著三幅寫真,友人立刻眼尖地發現了其中一個是太宰治,另外兩位是板口安吾與織田作之助。(這當然是看了甲斐小姐的書才知道的,我怎麼可能這麼有素養XD)
經過比照,坐到了太宰治所坐的這個位子,忽然覺得內心有一陣悸動。 |
表明了日文有點爛,所以直接由一頭白髮的調酒師來向我們詢問想喝點什麼,問了想喝的調酒基底,一切都交給他。等著酒的同時,友人邊和我解釋各種基底酒的口味與特性,讓我忽然想起那約18年前,我被英文老師取的第一個英文名字叫Sherry,當時外籍老師再三強調,是Sherry不是Cherry喔!在那個喜歡講求名字意義的年代,我也興高彩烈地問了那我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呢?
這位外籍男子用著深不可測的聲音說,是一種酒喔~(所以早在18年前就被他看透了嘛!)
不過相較於大人的Sherry,我還是比較想當海盜熱愛的Rum呀,用廉價的原料釀出熱辣的口感,有種迦勒比海式的狂放,不是比較像我嗎!酒友說,不不,你在日本被壓抑了霸道跟豪氣,已經不是Rum了,一個國家可以改變一個人到這種程度,真是不可思議啊~ 我忍不住白眼。
兩個人共喝了六杯的調酒,有威士忌基底的曼哈頓、利口酒為基底的什麼什麼blossom,好吧,我實在聽不懂酒的名字,只能說真的是調得恰到好處,在舌尖上展開的都是全新的味覺。酒友讓我觀察著老調酒師的動作與幾個步驟,他說著這些都是影響調酒風味的關鍵,就連調酒師攪拌著杯中液體的手勢與速度,都令人看得入迷,這個時候我也才瞭解這個空間裡為什麼不需要音樂,因為人的聲音、冰塊撞擊的聲音與這個空間裡的時空感都帶了著一種迷人的節奏,而每個來訪此處的人聽到的或許都不盡相同。
就這樣,晚間11點,對我來說正是開啟夜晚的時刻,Lupin也到了打烊的時間。老調酒師問了我們還喜歡今天的酒嗎?得到我們肯定的答案,他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可愛笑容,邊和我們揮揮手說,歡迎下次再來哟。
大人的銀座,Bar Lupin卻有著和想像中不一樣的氛圍。酒跟酒吧都像男人一樣,越老越有味道,而且他們總是可以輕鬆地超乎你的原有設限。
字體終於變大了,眼睛終於舒服多了!!
回覆刪除哈哈哈哈哈哈。
刪除(乾笑)